第1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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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
等幾個人一路雞飛狗跳地來到醫院後, 澤村在今天早上才見過面的醫生安排下，老老實實坐到大廳的椅子上輸液, 久喜部長則帶著成瀨去樓上檢查。
終於能徹底放松地坐下來，累積在每個細胞裏的疲勞便一股腦地全爆發了。澤村哼哼唧唧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，便在疲勞的侵蝕下有些昏昏欲睡了。
加藤打量了眼他發白的嘴唇，跟他說了一聲，就去附近尋找自動販賣機，打算給他買瓶功能飲料。
今天醫院裏的人倒不多，三三兩兩地走過並不吵鬧,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因為擔心觸身球留下什麽癥狀, 被高島禮強帶著來醫院拍片檢查的禦幸，就是在這時候, 偶然發現了正閉目坐在走廊輸液的澤村。
“澤村？你怎麽在這？”
看見澤村這幅樣子，禦幸的心一沈, 匆忙跟高島禮打了聲招呼就徑直走過來了。
聽見有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, 澤村睜開眼一看，才發現是禦幸。
“禦幸一也！”
禦幸壞笑道：“餵餵, 我可是前輩。”哎呀, 還是這麽熟悉的直呼其名。
他朝旁邊的輸液架掃了一眼，問道：“你不舒服？”
“嗯，有點發燒。”
發燒！
這兩個字，宛若一道驚雷，將禦幸劈得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。
準決賽……發燒……
這兩個詞聯系在一起, 瞬間讓他想起了那個糟糕的夏天。
他的喉嚨有些發幹，“什麽時候病的？你們監督知道嗎？難道, 比賽的時候你是帶病上場的？”
他的後半句話帶了點氣, 也不知道是氣松葉監督竟然讓澤村帶病上場, 還是氣這奇妙到令人無力的一系列巧合。
鑒於上一次見面，被這人厚顏無恥地用一通鬼話哄騙後，澤村一見到禦幸，就下意識地戒備了起來。
他幹嘛這麽關心我啊？澤村打量著禦幸的表情，感到莫名其妙。我跟他又不是很熟，只見過幾次面而已，這個眼鏡貍貓，難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？
他警惕道：“前兩天病的。早上監督帶我來找醫生看過，說是已經恢覆了，才讓我上場的。”多餘的話，他就不再說了。
看出澤村對自己的防備，禦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哎呀，糟糕了。上次好像騙得太過頭了，已經開始防備著我了。
他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，自己是如何僅靠一張嘴，幾句話，就訊速地將自己在澤村心目中的良好印象給霍霍沒的。
多麽熟悉的經歷，造孽呀。
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，在另一個世界重逢。看著這張鮮活熟悉的面孔，幾次見面，難得有次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，其實禦幸有很多話想說，可思緒紛雜，所有話擠到嘴邊，最後卻變成了一句：“你今天表現得很不錯。”
澤村就像活見鬼一樣，瞪大眼睛看著他，眼神裏明晃晃的一排大字“你有什麽目的！”
見禦幸面色尷尬，似乎被自己的眼神打擊到有些受傷，澤村稍微反思了會自己，禮貌而客套地應道：“你也是。”
說來，今天還是他們走運呢。
親眼見過禦幸在賽場上的表現，澤村才深刻地意識到，禦幸一也果然是個很厲害的捕手。
如果不是自己那顆觸身球正好砸到了他的頭，根據規則，青道必須更換捕手，讓他下場治療休息，他們後面可能還不能抓住機會追平比分，打進加時賽呢。
啊！觸身球！
想起自己那顆球，澤村這會兒慌了起來，“那顆觸身球！你、你沒事吧？”
禦幸拎起手裏的CT打印片晃了晃，“剛檢查完，沒事。”
聽他這麽說了，澤村才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話題說到了那顆觸身球，禦幸不由又想起比賽時，澤村在投出觸身球後那灰敗呆滯的眼神。
當時他腦子裏也是一團亂，不知道澤村這家夥心裏是不是……
還沒等他問呢，澤村倒是先開了口。
“啊對了，還要謝謝你當時說的那些話。”他撓著頭笑道，“當時我的內角球砸中你的頭時，我挺害怕的……當然！害怕只有這麽一點點而已！”
“謝謝你說的那些話，讓我知道自己沒有傷害到人，讓我有勇氣繼續投下去。”
禦幸沈默地捏緊了手裏的袋子。
“這次較量，是我輸了。下次再遇到，這次沒能投出來的內角球，我一定會投出來的，你就等著被我打敗吧！”
嗯？
禦幸看著他，“唉？是打敗我？”不是和我組成投捕搭檔嗎？
果然，一切都不一樣了呢。
他緩緩笑道：“好呀，我等著你呢。”
才正經了幾秒鐘，面對澤村，他的那點兒惡劣小心思，就跟身體的自然反應一樣又忍不住冒了出來。
看著澤村滿懷期待，激動地在心中描繪著豪爽地將自己三振的幻想時，禦幸壞笑著慢悠悠道：“哎呀，我現在已經二年級了呢，距離引退剛好還有一年時間。”
果然，澤村的耳朵豎了起來。
禦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，“想要在正式比賽中打敗我的話，只有春季甲子園和夏季甲子園兩次機會。你可不要缺席了嘍，錯過可就沒機會了~”
他是懂得如何精準踩中澤村雷點的，某位投手瞬間怒氣沖沖、咬牙切齒放出狠話：
“姆姆姆以後的每一次甲子園，我們都會打進來的！倒是你，禦幸一也！小心不要翻車倒在了縣大會第一輪！”
“哈哈哈放心吧，不可能發生的。”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。
看著澤村一秒炸毛的樣子，禦幸恍然間覺得，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二年級的時候，一切似乎都沒來得及發生。
鬼使神差的，他忽然看著澤村輕聲問道：“澤村，如果有一天，你好不容易當上了ACE，卻發現隊友們不怎麽信任、期待你的表現，你……會後悔嗎？”
“哈？當上ACE！”澤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眸光閃動著，就像撒了把星光進去。
“成為隊伍的ACE這麽帥氣的事，為什麽要後悔呀！那可是ACE！”
“再說了，如果監督和隊友們不認可我，怎麽可能把ACE背號交給我呢？要是出現了這種情況，一定是我的表現還不夠好，那我再努力練習，讓自己的表現夠得上ACE背號不就行了？為什麽要後悔？”
果然是澤村式的回答。
禦幸低下頭去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。
只會認為是自己的實力夠不上ACE的背號，從來沒想過後悔嗎？
原來，他一直都抱著這樣的想法站在投手丘上。
禦幸的手越攥越緊。
笨蛋，真是個笨蛋！幹嘛事事從自己身上找原因？明明是他們錯了……
“澤村。”外出買飲料的加藤終於回來了。
他走回來的時候，遠遠地就認出了坐在澤村旁邊的人是禦幸，當即，他的步伐就加快了幾分。
加藤很有禮貌地先打了聲招呼，“禦幸前輩。”這才把手裏已經擰好瓶蓋的飲料遞給澤村，“百分百橙汁沒找到，寶礦力可以嗎？”
澤村歡歡喜喜地接了過去，“謝謝你，加藤！”
看著澤村喝下第一口飲料，加藤這才再次把視線轉移到禦幸身上。
他簡單打量了禦幸幾眼，“抱歉，不知道禦幸前輩你會過來，飲料只買了兩瓶，這瓶我剛剛喝了一口。”意思很明確，沒你的份。
飲料喝沒喝過，一眼就看得出來。
啊，看來自己這是被人討厭了呢。
也是，澤村和克裏斯前輩見面那晚，他故意開玩笑嚇得澤村那個笨蛋眼淚汪汪的時候，面前這小子就兇神惡煞地瞪著自己呢。
禦幸掃了一眼加藤手裏那瓶壓根就沒開過的飲料，主動站起來告辭。
“小禮還在前面等著我呢，先走了。”
澤村一楞，“唉？好的，禦幸前輩再見。”
加藤面色冷淡地微微彎腰，高冷地沒說話。
臨走前，禦幸還不忘看著澤村壞笑著補上一句：“記得你說過的話，我等著你呢。”說著還揮了揮比出兩根手指的手，明晃晃地跟澤村強調，他想要打敗自己的話，只剩兩次機會了，要抓緊。
“禦幸一也！你給我等著吧，我一定會打敗你的！姆姆姆——”
此話一出，加藤瞬間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。
看著禦幸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，加藤不悅地皺起了眉。
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時的直覺沒錯，竟然在別人生病的時候發出挑釁，禦幸一也果然不是什麽正經的前輩，太失禮了。
在他腹誹禦幸的時候，惱怒的澤村漸漸冷靜了下來。
回想著剛才禦幸的話，意識到時間緊迫的澤村，終於下定了決定。
“加藤。”
“嗯？”
澤村擡頭看向他，直視著加藤的那雙金棕色眼眸深處，似有火光躍動。
“我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引導，你能教我嗎？”
加藤捏緊了手裏的瓶子，塑料材質的飲料瓶發出一陣刺耳的咯吱聲，“澤村，你怎麽……”
這個想法，是親身經歷了今天這場失敗後，澤村領悟出來的。
尤其是青道捕手更替前後的對比，讓澤村深刻地意識到，原來不同捕手的引導，對投手和比賽的影響可以這麽大。
現在的他，還只是想當然地把球投進天野前輩和加藤的手套裏而已，卻從來沒去想過，針對不同的情況，捕手為什麽會配這樣的球？以及身為投手，他該如何更好地配合捕手？
棒球的世界很小，也可以很大，他需要學的東西，還有太多太多。
他沈聲認真道：“加藤，我不想再傻傻的什麽也不懂地投球了。我想獲得大家的認可，再次站上甲子園的投手丘。”
加藤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臟躍動的聲音，“咚咚”一聲聲跳動著，節奏似乎越來越急促了。
時隔許久，他終於再次感受到了這股令人渾身酥麻，如觸電般的緊張期待感覺。看著這樣的澤村，自己忍不住想要全力地回應他。
“好，交給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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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能徹底放松地坐下來，累積在每個細胞裏的疲勞便一股腦地全爆發了。澤村哼哼唧唧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，便在疲勞的侵蝕下有些昏昏欲睡了。
加藤打量了眼他發白的嘴唇，跟他說了一聲，就去附近尋找自動販賣機，打算給他買瓶功能飲料。
今天醫院裏的人倒不多，三三兩兩地走過並不吵鬧,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因為擔心觸身球留下什麽癥狀, 被高島禮強帶著來醫院拍片檢查的禦幸，就是在這時候, 偶然發現了正閉目坐在走廊輸液的澤村。
“澤村？你怎麽在這？”
看見澤村這幅樣子，禦幸的心一沈, 匆忙跟高島禮打了聲招呼就徑直走過來了。
聽見有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, 澤村睜開眼一看，才發現是禦幸。
“禦幸一也！”
禦幸壞笑道：“餵餵, 我可是前輩。”哎呀, 還是這麽熟悉的直呼其名。
他朝旁邊的輸液架掃了一眼，問道：“你不舒服？”
“嗯，有點發燒。”
發燒！
這兩個字，宛若一道驚雷，將禦幸劈得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。
準決賽……發燒……
這兩個詞聯系在一起, 瞬間讓他想起了那個糟糕的夏天。
他的喉嚨有些發幹，“什麽時候病的？你們監督知道嗎？難道, 比賽的時候你是帶病上場的？”
他的後半句話帶了點氣, 也不知道是氣松葉監督竟然讓澤村帶病上場, 還是氣這奇妙到令人無力的一系列巧合。
鑒於上一次見面，被這人厚顏無恥地用一通鬼話哄騙後，澤村一見到禦幸，就下意識地戒備了起來。
他幹嘛這麽關心我啊？澤村打量著禦幸的表情，感到莫名其妙。我跟他又不是很熟，只見過幾次面而已，這個眼鏡貍貓，難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？
他警惕道：“前兩天病的。早上監督帶我來找醫生看過，說是已經恢覆了，才讓我上場的。”多餘的話，他就不再說了。
看出澤村對自己的防備，禦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哎呀，糟糕了。上次好像騙得太過頭了，已經開始防備著我了。
他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，自己是如何僅靠一張嘴，幾句話，就訊速地將自己在澤村心目中的良好印象給霍霍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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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，在另一個世界重逢。看著這張鮮活熟悉的面孔，幾次見面，難得有次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，其實禦幸有很多話想說，可思緒紛雜，所有話擠到嘴邊，最後卻變成了一句：“你今天表現得很不錯。”
澤村就像活見鬼一樣，瞪大眼睛看著他，眼神裏明晃晃的一排大字“你有什麽目的！”
見禦幸面色尷尬，似乎被自己的眼神打擊到有些受傷，澤村稍微反思了會自己，禮貌而客套地應道：“你也是。”
說來，今天還是他們走運呢。
親眼見過禦幸在賽場上的表現，澤村才深刻地意識到，禦幸一也果然是個很厲害的捕手。
如果不是自己那顆觸身球正好砸到了他的頭，根據規則，青道必須更換捕手，讓他下場治療休息，他們後面可能還不能抓住機會追平比分，打進加時賽呢。
啊！觸身球！
想起自己那顆球，澤村這會兒慌了起來，“那顆觸身球！你、你沒事吧？”
禦幸拎起手裏的CT打印片晃了晃，“剛檢查完，沒事。”
聽他這麽說了，澤村才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話題說到了那顆觸身球，禦幸不由又想起比賽時，澤村在投出觸身球後那灰敗呆滯的眼神。
當時他腦子裏也是一團亂，不知道澤村這家夥心裏是不是……
還沒等他問呢，澤村倒是先開了口。
“啊對了，還要謝謝你當時說的那些話。”他撓著頭笑道，“當時我的內角球砸中你的頭時，我挺害怕的……當然！害怕只有這麽一點點而已！”
“謝謝你說的那些話，讓我知道自己沒有傷害到人，讓我有勇氣繼續投下去。”
禦幸沈默地捏緊了手裏的袋子。
“這次較量，是我輸了。下次再遇到，這次沒能投出來的內角球，我一定會投出來的，你就等著被我打敗吧！”
嗯？
禦幸看著他，“唉？是打敗我？”不是和我組成投捕搭檔嗎？
果然，一切都不一樣了呢。
他緩緩笑道：“好呀，我等著你呢。”
才正經了幾秒鐘，面對澤村，他的那點兒惡劣小心思，就跟身體的自然反應一樣又忍不住冒了出來。
看著澤村滿懷期待，激動地在心中描繪著豪爽地將自己三振的幻想時，禦幸壞笑著慢悠悠道：“哎呀，我現在已經二年級了呢，距離引退剛好還有一年時間。”
果然，澤村的耳朵豎了起來。
禦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，“想要在正式比賽中打敗我的話，只有春季甲子園和夏季甲子園兩次機會。你可不要缺席了嘍，錯過可就沒機會了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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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姆姆姆以後的每一次甲子園，我們都會打進來的！倒是你，禦幸一也！小心不要翻車倒在了縣大會第一輪！”
“哈哈哈放心吧，不可能發生的。”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。
看著澤村一秒炸毛的樣子，禦幸恍然間覺得，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二年級的時候，一切似乎都沒來得及發生。
鬼使神差的，他忽然看著澤村輕聲問道：“澤村，如果有一天，你好不容易當上了ACE，卻發現隊友們不怎麽信任、期待你的表現，你……會後悔嗎？”
“哈？當上ACE！”澤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眸光閃動著，就像撒了把星光進去。
“成為隊伍的ACE這麽帥氣的事，為什麽要後悔呀！那可是ACE！”
“再說了，如果監督和隊友們不認可我，怎麽可能把ACE背號交給我呢？要是出現了這種情況，一定是我的表現還不夠好，那我再努力練習，讓自己的表現夠得上ACE背號不就行了？為什麽要後悔？”
果然是澤村式的回答。
禦幸低下頭去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。
只會認為是自己的實力夠不上ACE的背號，從來沒想過後悔嗎？
原來，他一直都抱著這樣的想法站在投手丘上。
禦幸的手越攥越緊。
笨蛋，真是個笨蛋！幹嘛事事從自己身上找原因？明明是他們錯了……
“澤村。”外出買飲料的加藤終於回來了。
他走回來的時候，遠遠地就認出了坐在澤村旁邊的人是禦幸，當即，他的步伐就加快了幾分。
加藤很有禮貌地先打了聲招呼，“禦幸前輩。”這才把手裏已經擰好瓶蓋的飲料遞給澤村，“百分百橙汁沒找到，寶礦力可以嗎？”
澤村歡歡喜喜地接了過去，“謝謝你，加藤！”
看著澤村喝下第一口飲料，加藤這才再次把視線轉移到禦幸身上。
他簡單打量了禦幸幾眼，“抱歉，不知道禦幸前輩你會過來，飲料只買了兩瓶，這瓶我剛剛喝了一口。”意思很明確，沒你的份。
飲料喝沒喝過，一眼就看得出來。
啊，看來自己這是被人討厭了呢。
也是，澤村和克裏斯前輩見面那晚，他故意開玩笑嚇得澤村那個笨蛋眼淚汪汪的時候，面前這小子就兇神惡煞地瞪著自己呢。
禦幸掃了一眼加藤手裏那瓶壓根就沒開過的飲料，主動站起來告辭。
“小禮還在前面等著我呢，先走了。”
澤村一楞，“唉？好的，禦幸前輩再見。”
加藤面色冷淡地微微彎腰，高冷地沒說話。
臨走前，禦幸還不忘看著澤村壞笑著補上一句：“記得你說過的話，我等著你呢。”說著還揮了揮比出兩根手指的手，明晃晃地跟澤村強調，他想要打敗自己的話，只剩兩次機會了，要抓緊。
“禦幸一也！你給我等著吧，我一定會打敗你的！姆姆姆——”
此話一出，加藤瞬間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。
看著禦幸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，加藤不悅地皺起了眉。
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時的直覺沒錯，竟然在別人生病的時候發出挑釁，禦幸一也果然不是什麽正經的前輩，太失禮了。
在他腹誹禦幸的時候，惱怒的澤村漸漸冷靜了下來。
回想著剛才禦幸的話，意識到時間緊迫的澤村，終於下定了決定。
“加藤。”
“嗯？”
澤村擡頭看向他，直視著加藤的那雙金棕色眼眸深處，似有火光躍動。
“我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引導，你能教我嗎？”
加藤捏緊了手裏的瓶子，塑料材質的飲料瓶發出一陣刺耳的咯吱聲，“澤村，你怎麽……”
這個想法，是親身經歷了今天這場失敗後，澤村領悟出來的。
尤其是青道捕手更替前後的對比，讓澤村深刻地意識到，原來不同捕手的引導，對投手和比賽的影響可以這麽大。
現在的他，還只是想當然地把球投進天野前輩和加藤的手套裏而已，卻從來沒去想過，針對不同的情況，捕手為什麽會配這樣的球？以及身為投手，他該如何更好地配合捕手？
棒球的世界很小，也可以很大，他需要學的東西，還有太多太多。
他沈聲認真道：“加藤，我不想再傻傻的什麽也不懂地投球了。我想獲得大家的認可，再次站上甲子園的投手丘。”
加藤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臟躍動的聲音，“咚咚”一聲聲跳動著，節奏似乎越來越急促了。
時隔許久，他終於再次感受到了這股令人渾身酥麻，如觸電般的緊張期待感覺。看著這樣的澤村，自己忍不住想要全力地回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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